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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兆钧/文
, d8 P; t& e% ^0 o “自己人”听起来很有点江湖气,但歌坛——非“娱乐圈”——难道不就是江湖吗?
m* l! D5 ]" n& s; P! E( e# b# p 听着《自己人》,不免想起老舍在《茶馆》前的题记:“同在江湖上,都是苦命人”。
# h4 k2 R6 B1 C% A+ Z3 j 我涉身歌坛,比屠洪刚和那英还要晚些。1987年左右,屠洪刚已经小有名气,那英该是在广州一带和毕晓世等人厮混。) i0 [0 Z# E) _+ a4 w. H7 n
初见屠洪刚是在1988年初,新源里音乐研究所的录音棚,那是陈哲、侯牧人创制作的一盘专辑,屠洪刚演唱了一首早期都市民谣风的歌,声音中还有戏曲功底的痕迹,但是记得录制速度够快——那是两万元一盘的成本,差不多一天录制一盘的伟大时代。第一次见那英则是1989年初在广州文化部出国歌手选拔赛上,晚上随李黎夫去找解承强等喝酒,那英也跑来,问及她在干什么,她脆脆生生地回答:正在读萨特,叫李黎夫大笑不止。' F: L) n' Z4 b
再见屠洪刚晚的多了,那是1995年他正在拍摄《霸王别姬》,在棚里匆匆一见,诧异的是张国立给他拍的。这算是歌坛上“老将复出”的年代,大约同年,他和田震、臧天朔先后推出了新的作品、他也算是以《中国功夫》、《霸王别姬》、《精忠报国》一举成功复出并转型——其实说回归铜锤更贴切——的歌手,自后,给我印象颇深的则是《你》。& b% p: ~. b1 P/ M8 Q+ ~
那英1989年以后在北京见得多了,她混在当年大石桥的中央歌舞团。我常去侯牧人家,也常见她,所以可以作证日后程琳在《本命年》中演唱的主题歌《留下油灯光》的首唱其实是那英——那英识货的印象从此而来。
& _1 y0 k0 B/ _ }& H2 ]. x 不是写回忆录,拉拉杂杂写这些其实还是想说,三十年来的歌坛其实就是江湖,风风雨雨、恩恩怨怨、是是非非、正像那英曾经唱过的“说也说不明白”。
/ Y& Q: d+ m, g) w 歌坛的事在光天化日下流行,有时是斗地主,有点小帮,有点小派;有时候又是打麻将,个人顾个人;更有的时候是春秋战国,混战不已。我常说:就这么块小蛋糕,大家伙抡着锋利的钝刀拼命地抢,哪知道聪明人远在互联网和电讯!
9 X0 `8 ]4 C% e 但歌坛的江湖毕竟还有音乐在、有性情在、也有“自己人”在,因此歌坛也绝非一句“你们圈太乱了”可以抹杀。一有天灾,最受惦记的还是歌坛,一有大事,最忙碌的也是歌坛。也因此,歌坛的很多哥们儿姐们儿还是可以说:不曾因虚度年华而悔恨,因碌碌无为而羞耻。5 b9 I+ D* D( f* m7 k( ]3 K8 }
这也就是我听《自己人》很感动的地方,陈涛的词是真性情:“自己人把冬天暖成了春天”,这等句子非经过人写不出来。“自己人让风雨从容都看见”,其中沧桑也足够令人回味。/ {4 i4 c+ ^& I
屠洪刚和那英的唱功不必我多说——姜有时确实是老的辣一点。还要提到的是潜伏幕后、创作日渐成绩的马上又的音乐也够味道——前两天微博上我提醒他《有一天》的东欧味道并非非议,也非仅指个人。我想说的另一层是:在这“黄钟毁弃、瓦釜雷鸣”的时代,仍然有一批音乐人在下沉,试图潜入音乐的“无底的深海”,仍然有很多人在“忐忑”不安的世风中追求着真实的表达。诚如狄更斯所说:“这是一个最好的年代,这是一个最坏的年代。”
' W4 ]- [% U9 t$ F Y 说来说去,还是希望我们的词人说点入情入理、到喉到肺的真话,带点无愧于这个时代的思考。希望我们的作曲家向历史学习、向世界学习,拿出足以与世界歌坛相对称的音乐,希望我们的歌者用真诚的心来歌唱。尽管越来越像个“雾里看花”的世界,但我记得安徒生说过一句:“镀的金子会磨去,猪皮却永远留在那里。”( a5 @# L' J" b6 T# T
近日卧床,有暇重听伟大的卡拉斯演唱专辑和美国纪念’911群星演唱会,深为中国歌坛而悲哀,而听到《自己人》及一批年轻的音乐人暂处低位的创作,又为未来而欣喜。套用一句老台词“去吧,兄弟啊,我愿你鲜红的血液,迸发成真情之花,开遍中华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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